养老保险金在离婚时可以分割吗?

案件要旨

离婚时尚未退休、不符合领取养老保险金条件的，不能要求分割养老保险金，但可以要求分割账户中婚后个人本人实际缴付部分的养老保险费金额。值得注意的是，分割的仅仅是个人缴付部分而不是个人和用人单位共同缴付的价款总额。

基本案情

上诉人（原审被告）：李某甲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焦某。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一、焦某、李某甲于xx××年××月x×日在临漳县登记结婚，焦某系初婚，李某甲系再婚，婚后双方于xxxx年x×月x×日生育一女李某乙。二、焦某要求与李某甲离婚，称李某甲自2012年至今一直与他人保持情人关系，焦某多次劝说不予改正，造成夫妻双方感情破裂，焦某诉至法院，要求与李某甲解除婚姻关系，女儿由焦某抚养，依法分割夫妻共同财产：1.位于石家庄市桥西区支农路9号东风塑料厂宿舍5-1-304室房屋一套；2.李某甲养老保险金157652.37元。此外，焦某要求李某甲赔偿焦某精神损失费10万元。三、李某甲同意与焦某离婚，但不同意由焦某抚养女儿，双方就女儿抚养权问题未能达成一致，因李某乙年满十周岁，经询问李某乙的意见，李某乙表示愿意同焦某共同生活。一审法院认为，焦某提供的石家庄市公安局桥西分局维明派出所报警案件登记表及证明，可以证实李某甲与案外人存在同居关系，李某甲违反夫妻忠诚义务，导致夫妻感情破裂，焦某主张与李某甲离婚，予以准许。

关于婚生女李某乙的抚养权，因李某乙年满十周岁，经向其询问意见，李某乙表示愿与焦某共同生活，本院对孩子的意愿予以尊重，李某乙由焦某抚养，李某甲每月10日前支付焦某抚养费1000元，李某甲有权探望孩子，每月两次，焦某予以配合。

关于夫妻共同财产分割，位于石家庄市桥西区支农路9号东风塑料厂宿舍5-1-304室房屋，因焦某抚养孩子，需要为孩子提供稳定的居住环境，本着照顾妇女和儿童的原则，该房产归焦某所有。该房屋面积为47.07平方米，在调解过程中，双方均认可房屋价格按照每平方米10000元计算，焦某需给付李某甲房屋分割款235350元。焦某要求分割李某甲的养老保险金157652.37元，其中个人缴纳部分为21028.32元，可以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分割，李某甲应给付焦某10514.16元。焦某、李某甲各自名下的银行存款，归各自所有。关于焦某主张李某甲赔偿精神损失费10000元，因李某甲的过错导致双方婚姻关系破裂，李某甲应对焦某予以相应赔偿，酌情支持30000元。

二审法院认为，被上诉人一审中提交的维明路派出所的《证明》，没有负责人的签字，存在瑕疵，但照片及视频资料亦能证明上诉人违反夫妻忠贞义务，原判其赔偿被上诉人30000元精神损失适当。

律师点评

养老保险金是政府或企业支付给离退休人员用于保障日常生活的货币额。《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11条第（三）项明确将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男女双方实际取得或者应当取得的养老保险金作为《婚姻法》第17条规定的“其他应当归共同所有的财产”。

但在实践中，大部分离婚诉讼当事人的年龄都未达到退休年龄，也就不具有领取养老保险金的条件，为此《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烟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三）》第13条规定，离婚时夫妻一方尚未退休、不符合领取养老保险金条件，另一方请求按照夫妻共同财产分割养老保险金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婚后以夫妻共同财产缴付养老保险费，离婚时一方主张将养老金账户中婚烟关系存续期间个人实际缴付部分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分制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根据现行“统账结合”的养老保险制度，个人缴纳养老保险费需要连续缴纳15年，才能在将来退休时享有养老保险统筹账户中的利益，并且随着经济发展和工资水平的提高，由政府对该笔基金中的发放数额进行普调。在离婚时夫妻一方连续缴纳保险费不满15年是不符合领取条件的，同时保险金按规定通常也是在职工退休后才能发放，因此其在离婚时往往不具有实物分割的可操作性。

但是，养老保险费具有工资属性，不是夫妻一方个人特有财产，应当纳入夫妻共同财产的范畴。离婚析产时，个人账户中的养老保险金是相对固定的，即个人连续15年的扣缴总额及利息。离婚时一方尚未退休、不符合领取养老保险金条件。对养老保险统筹账户是没有资格享有的，即不能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对个人账户虽暂时不能领取，但其中已经缴纳的部分是个人工资的一部分，应作为夫妻共同财产。

对养老保险费的具体分割，不能简单地一分为二，而应把它放到离婚双方所有共同财产中进行整体衡量，以不破坏养老保险金账户专属性为原则，以夫妻关系确立之日起至法院判决之日止养老保险金账户金额为依据(庭审中也可就双方当事人一致认可的数额确定)、以现有价格补偿为手段，将其与离婚双方其他可分实物，价金等共同财产在分割时进行利益调剂、补偿和平衡，找齐离婚双方的利益落差，从而达到分割应当取得的养老保险金的目的。